我掏出手機,叫過來等了一晚上的趙洪亮。看見趙洪亮和趙四平一臉疲憊的表情,尤其趙洪亮身上就跟鑽了雞窩似的狼狽,打聽之後才知道,這爺孫倆昨晚在我進去沒多久就遇到了小鬼的伏擊,一直鬥到破曉前,小鬼們好像接到什麼命令才胡啦一下子全撤了。
2020 年 10 月 25 日
我告訴趙洪亮,昨晚我碰見一個厲害的鬼,全身紅色鱗甲,水火難侵,刀槍不入,大仙兒用六丁六甲才勉強傷到它,這次讓它跑了,就等於放虎歸山,後患無窮。因爲它控制了魏東的身體,所以這鬼東西很有可能再變成魏東的模樣出來害人,若是今後遇到一定要長點兒心眼,遠遠避開,最好找機會把這個信息告訴給陰陽協會的頭頭們,讓他們想轍。畢竟天塌了高個頂,厲害的鬼來了就得讓牛逼的人來接招。
趙洪亮知道我的斤兩,聽我這麼說,立馬重視起來,衝我使勁兒點頭,拍着胸脯山響一樣說沒問題。
衆人上了車,趙洪亮拉着我們往老虎山趕。路上,皮大仙一言不發,雙目赤紅,顯然是強忍着淚。
趙四平爺孫倆知道了大仙兒的事,也向皮大仙表達了惋惜,這一路,車裏的氣氛沉重。
路上我打了兩個電話,第一個叫秦楚齊拿着備用鑰匙到開門,二一個,讓田師傅去店裏拉一口上好的棺材到老虎山。
車開了差不多兩個小時,穿過香磨村,停在了老虎山腳下。我們幾人下車開始徒步登山。
皮大仙一個人走在前面,帶着我們找到了兩個山洞,其中一個小一些。
六丁六甲神將早已經把守住小洞口,禁止一切山裏的活東西接近。見到我們幾個上來,甲辰對着皮大仙說:“三皮,你自己進去看看吧,把胡老大的東西收拾下,留作紀念。”
皮大仙沒說話,當即一矮身子鑽進了山洞。
過了好一會兒,皮大仙揹着一個包裹出來。包裹不小但很平整,只有四個角支楞八翹的,看樣子是些書籍,估計都是大仙兒平時在洞中解悶看得一些道家經典。
中午時分,田師傅急匆匆地拉着一口厚重的紫檀木大棺材到了山下。
秋天的夜空,月朗星稀,尤其是山頂上的這一片天幕,格外的明亮。
六丁六甲此時圍在棺材一旁,皮大仙披麻戴孝跪到棺材正面,將大把大把的紙錢丟進火盆,長香白燭點了一夜,紙錢冥幣燒了一宿。
七天後吉日,宜入土。我和趙洪亮再上老虎山,大家一起將大仙兒安葬在山頂的風水寶地。
這風水寶地倒是現成的,皮大仙說就安葬在他爺爺父母的墳旁邊就行,那一塊就是老虎山最好的地方。皮大仙小時候就答應過大仙兒囑託,一旦哪天大仙兒不在了,就把他的屍體埋在這兒。
“大仙兒,這裏風景好,你安息吧。”
我一邊叨咕,一邊跟趙洪亮在大仙兒的墓碑前擺上饅頭、豬頭,又倒上三碗白酒。皮大仙特意跑山下買了兩隻大公雞宰了,也早早地供在墳頭前。
隨後我和趙洪亮舉香拜了三拜插到墳前,跪在地上磕三個響頭,然後朝天揚撒紙錢,一捧接一捧,就好像落葉一樣,大聲喊着:“大仙兒……一路走好……”
六丁六甲等我們祭拜完,也都朝着墳頭深深下拜。隨即衆人相互對望幾眼,丁卯開始渾身發光,接着甲寅甲辰他們也開始發光,幾個瞬息之後,竟化成十個光團守護在墳包周圍。
幾分鐘之後,另外兩個沒出現的六甲神將也從遙遠的地方飛來,十二道光團一起護在大仙兒的墳頭,仿若十二盞長明燈!
六丁六甲甘願自我封印,留在老虎山爲大仙兒守墓,但這麼做並不意味着他們肯放過鱗,丁未告訴我和皮大仙,一旦找到了鱗,他們必然下山。皮大仙啥也沒說,我看他滿眼通紅在發呆,就替他點了頭。
當天下午,皮大仙戴孝跟我和趙洪亮下了老虎山。
自始至終,他沒掉一滴淚珠,指甲扎進掌心,跟着心一塊兒疼。
回到已經是晚上八九點鐘了。
小六子和趙四平正扒着眼兒等我們回來,尤其是小六子,一見有燒雞,樂得跟過年似的。我跟趙洪亮買了四瓶二鍋頭,想陪皮大仙走一個。
三人兩鬼擡出一口薄棺材當成飯桌,一個個圍坐到地上。幾杯酒下肚,皮大仙開始自言自語道:“我以爲他還能多活幾十年,所以才肯出來闖蕩。平時我總告訴他別亂用六甲神將,可他非不聽……這一次倒好,爲了救我,把自己也搭了進去……”
皮大仙的話,就像是一個孫子在埋怨爺爺不注意身體,透着關懷和後悔。說到最後,不知是酒精起了作用,還是真心忍得太累了,皮大仙終於哭出了聲,哭得稀里嘩啦……
“哎!皮大仙,生死有命,你也節哀吧!”趙洪亮安慰一句,拍拍皮大仙肩頭,倆人又幹了一杯。
“是啊,大仙兒生前最放不下的就是你,你可得振作起來。”我給倆人滿上酒,適當地加了一句。
“放心吧,燕趙,我一定會好好的!”皮大仙又獨自幹了一杯,抹掉眼淚咬着牙,“我一定要把那個叫鱗的鬼腦袋揪下來當尿壺。”
我和趙洪亮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到了一抹擔憂之色。
不過,我倆誰也沒多勸,有這個信念支撐皮大仙儘快走出陰霾,或許比什麼安慰的話都管用。雖說除掉那個鱗不容易,但也不是一點兒希望沒有。如今這鱗受了甲辰的九陰真水的寒氣侵蝕,就算沒有傷及根本,那也絕不是隨便幾天就能恢復的,我們要做的就是趁這鬼東西受傷未愈,儘快找到它,然後想辦法除掉。
這場酒喝到後來,皮大仙和趙洪亮已經喝得蹲在地上對着吹噓,我嘿嘿一樂,掏出一根菸點上,
旁邊的趙四平微醺,似乎恰到好處。我心裏暗自佩服,不愧是綠林好漢,喝酒跟喝水一樣。小六子早就醉倒,躺進了棺材裏。
趙四平看我望來,嘿嘿一樂,說我狀態不錯,一點兒沒多。
我告訴他,我還能喝一斤,趙四平一臉鄙視,說鬼都不信。
擦,我擼起袖子就要吹一瓶,這時候,店裏的座機一點兒眼力都沒有地叮鈴鈴響起來。
“你好,安平道。”皮大仙喝得舌頭都大了,這個電話只能我這老闆親自接。
“我……找……燕……趙。”電話那頭傳來一個陰森的聲音,彷彿在對着話筒往裏吹涼風。
“我是。”我暗罵了一句誰大晚上吃飽了撐得跟我裝神弄鬼。
“你……怕鬼嗎?”
“一般的都不怕。”我有種不好的預感。
“過來找我吧,有筆交易跟你談。嘎嘎!”電話裏的鬼突然加快了語速。
“呃?你是鬼?”
“不然呢?我在孟克村後的十家子河套等你。”
“我要是不去呢?”
“你不會不來的,除非你不想知道,是誰在暗中害你?”
“說清楚點兒!喂!尼瑪,別掛……”
嘟嘟嘟……
我看了眼喝得五迷三道的皮大仙和趙洪亮,拍了拍趙四平的肩頭,意思是留他在這兒照顧這幾個,然後開着趙洪亮的小車朝孟克村駛去。 秋風一吹,頓時酒醒。
但我還是挑一些幾乎沒啥人走的路開車,這樣更安全。拐了七八個路口,徑直開向朝陽溝的大北頭,這就到了孟克村。
以前的孟克村屬於城鄉結合部,後來城市規範到了這一塊,就再沒有以前的窮酸樣。
孟克村的後面便是十家子河套大橋。
這個時節的這個時辰,這橋下根本沒有人。
所以小鬼選了這兒。
我剛到,就看見一個鬼影從橋墩的陰暗處走了出來,衝我這裏嘎嘎陰笑。像是打招呼,但更像招魂。
擦,大半夜的被鬼約出來,這事咋想都彆扭,先看看這鬼東西的信息有沒有用,要是跟我扯淡,那就別怪我心狠。
我呸了一口,站在車門外揹着風點燃一根菸,深深吸一口,纔不急不緩地朝橋下的鬼走去。
橋墩下的鬼見我走過來,也迎了出來,藉着橋上路燈遺漏下來的昏光,我看到一張紙白的笑臉,只是這笑臉之上兩團腮紅,就像是馬戲團的小丑。
尼瑪,這是個什麼鬼?
走到跟前,我發現這小鬼個子不高,還沒到我的肩。它微仰着頭跟我說話,這讓我看得更清楚,活脫脫一個年畫上扒下來的大頭娃娃的模樣。
“你打得電話?”我問。
“是我。你就是燕趙?”大頭娃娃問我。
“你不認識我?怎麼知道我的事?”
“道聽途說,就看你信不信。”
“你說,我纔有可能信。”
“嘎嘎,跟你做個買賣,要是你答應,就告訴你。”
這尼瑪又扯到買賣上了?我跟你一個小鬼有個屁的買賣!我心裏疑惑,問它什麼買賣。
“我告訴你消息,你幫我對付一個人。”
“誰?”我吐一口煙,覺得這小鬼有意思。
“陰陽協會的姚苗。這小子差點兒要了我的命,我要報仇。”
姚苗?姚苗就是老貓。擦!這小鬼竟然找我對付老貓!這真是瞎耗子撞到貓懷裏,不作死就不會死。
我眯起眼睛從縫隙裏瞄這小鬼,手上使勁兒掐斷了菸屁股。
“你不敢?”大頭娃娃詭笑地望着我。
“你覺得呢?”
“嘎嘎,據我所知,你可是個狠角色。”大頭娃娃沒回答我的話,反而拿話激我。
“成交,現在說說你知道的吧。”
小鬼又打量我一眼,說我要先殺了老貓才告訴我。
他孃的,我眯縫的眼睛突然睜開,右手一把掐住大頭娃娃的小細脖子。
“說不說!”我最後的一點兒耐性也沒有了。這小鬼把壞心眼子打到老貓身上,我本就窩了一肚子的火,現在一看從它嘴裏連個屁也套不出來,索性就用拳頭直接招呼它好了。
“哼,你就是掐死我,我也不說。讓你一輩子活在恐懼中,最好那人慢慢兒把你折磨死。嘎嘎。”大頭娃娃面露猙獰,嘴硬道。
“你以爲我不敢?”我右手陰氣繚繞,力道加大了一分。
“啊!”小鬼大叫。
“說!”
“快出來,快啊!他真要掐死我了。”小鬼沒頭沒腦地喊了一句。
“沒用的東西!”一個女人的鄙視的聲音從身後傳出。
我心裏有了警覺,連忙掐着大頭娃娃竄出去好幾步,立馬回頭。只見一把誇張的手術刀就在我剛纔站過的地方停下,等我再看女人的臉,我擦,直接嚇了一跳。
“你是,孟醫生?”不對啊,秦楚齊說過孟醫生已經死了,後事還是醫院給辦的。
“你是誰?”我又問。
“姓燕的,你好好看看我是誰!”這女人伸出雙手使勁兒朝兩邊扯了扯披散的頭髮。
“真是你,你不是死了嗎?”
“我沒死。但你就快死了。”
“不對,你不是活人?”
“哈哈哈,我變成今天這樣,全是你害的。”孟醫生歇斯底里地大喊。發泄完猛地一揮手,唰唰兩聲,從橋上、河裏竄出來兩隻厲鬼。
我心裏納悶,最近的厲鬼有點兒多啊,咋跟秋天的大白菜一樣,成堆成堆的出現。
也不知道這兩隻厲鬼啥水平,但願不是硬茬子。
我衝手裏的大頭娃娃一笑,右臂陰氣升騰,化成長刀,一刀就劈開了大頭娃娃的腦殼,又連劈數刀,扔在一邊。
長刀平舉對敵,這一次挑戰兩個厲鬼,得好好琢磨琢磨。
孟醫生衝兩隻厲鬼打個眼色,就見從河裏竄出來的厲鬼,手裏拽着長長的水草就要來勒我脖子,另一隻厲鬼,抄起大爪子也撲了上來。
看這兩隻厲鬼的造型,就知道一隻是溺死的,一隻是撞死的。都是可憐之人,只是死後執念不散,變成了厲鬼,估計沒少捉活人當替死鬼。這種厲鬼,必須幹掉。
我只是奇怪這兩隻厲鬼咋就聽孟醫生的話,難不成孟醫生更厲害。我胡亂猜測了一下,就被打斷。因爲那隻水裏的厲鬼已經竄到我身前,此時它手裏的水草也變成了催命的繩索。
我罵了一聲滾開,長刀對準水草就是一刀,企圖砍斷這破玩意。
嗯?如同砍進了棉花團裏,竟然沒斷。我使勁兒搓了搓,還是沒斷。
不好,這時候,水裏的厲鬼又將水草繞着長刀纏了好幾圈,我就是想抽刀也抽不出,這鬼東西對我嘰嘰怪笑,雪白的臉上和溼淋淋的頭髮尖兒上還在滴滴答答地往下滴水。
我知道這鬼東西爲啥笑,還不是覺得死死地吃定了我,尤其是在另一隻厲鬼已經撲上來的時候。
我估計這個時候,就連那孟醫生都覺得我必死無疑。
我朝水裏的厲鬼吐了口童子唾沫,也不管這水鬼的臉色,右臂突然陰氣暴漲,長刀倏然間化成一個鐵炮筒子,猙獰的古獸頭在筒子上嘶吼。這一瞬間,我從水鬼溼乎乎的眼睛裏捕捉到一絲緊張。那鬼東西就好像看見了什麼恐懼的東西一樣,顯得有些驚慌。
後面的厲鬼眼看要到,我顧不上調整炮口,只能先放一槍借力竄出去。
砰地一聲,鬼火炮彈轟出,打得地面一晃,水裏的厲鬼和我一塊兒被巨大的反彈力直接頂飛了好幾米,恰好避開另一隻厲鬼的偷襲。
顧不上孟醫生掉到地上的下巴,更顧不上搭理還纏着我右臂的水鬼是如何震驚,我趁這鬼東西松懈時,拼命兒提了提鐵筒子,對準它剛剛站穩的下半身就是一炮彈。
“啊!啊!”炮彈打殘了眼前的水鬼,鬼火順勢燒到了它的上身。
我右臂再次化成長刀,趁機挑開水草,離開着了火的水鬼。
中了我的鬼火炮彈,離魂飛魄散只是幾個眨眼的時間,所以我也不再看它,而是橫刀瞪着另一隻厲鬼和孟醫生。
我有種感覺,孟醫生纔是最危險的。 孟醫生和那厲鬼一起撲來,我衝着它倆的腰橫掃一刀,厲鬼輕飄飄避開,孟醫生則悍不畏死地打算硬扛這一刀,也非要擰掉我的腦袋。
這一刻,我再次體會到一個女人瘋狂起來該有多可怕,尤其是這種沒有一絲牽掛一心只想着復仇的又老又死又變態的瘋女人,她要是着了魔怔,估計啥事都幹得出。
見孟醫生選擇這種兩敗俱傷的打法,我立即收刀後撤。
我這一次暫避鋒芒,反倒讓孟醫生和厲鬼氣焰更盛,拿出看家本領都招呼到我身上。
我嘿嘿一樂,這招以退爲進,就是要引誘它們攻擊我從而露出破綻。
那厲鬼已經長出了獠牙,蹭地竄到我頭頂,就要啃咬我的腦袋。另一邊孟醫生掏出手術刀對準我的心臟位置扎來。
我用長刀磕開手術刀,腦袋往左一歪,右臂猛地直舉,瞬間陰氣升騰,化作鬼火銃。對準正飛速下撲的厲鬼,這時,厲鬼還要再躲已經晚了。
就在我準備一炮轟飛這厲鬼時,孟醫生低吼着再次撲來。它身影在我眼前一晃,趁我反應不及,一把抱住鐵筒子,使勁兒往右邊一拉扯,槍口歪了一下,那隨即射出的鬼火炮彈嗖地飛向天際。
今晚上我都開了三槍了,這三發鬼火炮彈一出,我的右臂就跟產煤的城市地表一樣,表面看着瓷實,實際上裏頭早被掏空了不少。
我猜自己的臉一定白得狠,好在是晚上,白也看不出來。
孟醫生和厲鬼根本不給我喘氣的機會,尤其是孟醫生這死女人。它抱住我的右臂,招呼厲鬼一聲,叫厲鬼趕緊咬死我。
已經趴在我頭頂上的厲鬼,張開大嘴哼哧哼哧地吹着氣,腥臭難聞。我只覺得腦門發涼,就好像三九天光着腦袋吹冷風,陰冷刺骨。
沒工夫看厲鬼的模樣,只瞥見它嘴裏的口水就快滴到我的臉上。我嗓子眼咕嚕一下,嚥了口唾沫,這厲鬼真不是一般的噁心。
“嘎嘎!”厲鬼放聲大笑,一口下去就要咬斷我的脖子。
眼見這血口獠牙就要咬住脖子,我突然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發覺整個後背都跟着冒起一股子惡寒。
不行,我不能死在這兒。
我咬住牙關,右臂倏然間變回長刀,這突然的變化,讓本是死死抱住鬼火銃的孟醫生的懷裏一空,不等它反應,我飛快地抽出長刀,順便砍傷了孟醫生的右臂。
“啊!”孟醫生吃痛大叫一聲,要來抓我。
我抽刀出來,刀尖直插頭上厲鬼的太陽穴。
厲鬼見我拼命,就像是跟我比快一樣,那咬下去的頭顱越發急切。
此時,孟醫生的鬼爪子已經伸了過來,我退後兩步勉強避開,可是頭頂上的厲鬼就跟牛皮糖一樣粘在上面死活甩不下來。
厲鬼的獠牙就要扎進我的脖子時,我這一刀點刺到它的太陽穴上,這厲鬼顯然也有強弱之分,這一刀下去就高低立判。
長刀刺進厲鬼的腦殼,生生將它從我的腦袋上挑了下來。
我左手摸了摸脖子,還好沒有咬破。我呼出一口濁氣,算是放下心來。要知道鬼毒處理不好也是能要人命的。
孟醫生見我刀挑了厲鬼,一臉的震驚,好像比之前用鬼火銃幹掉水鬼還讓它吃驚。
想想也對,畢竟我的長刀只是小鬼級別,就算是陰氣重一些,也過不了厲鬼這道坎,可我卻用它弄死了一隻厲鬼。
我冷眼瞄了一下孟醫生,長刀一甩,就把厲鬼拋到空中,轉眼間,右臂長刀又變成鬼火銃,對準天空中開始下落的厲鬼,砰地就是一槍。
如同煙花在空中燃爆,我頭一次發現,鬼火在夜空中竟然這麼絢爛。
徹底解決了厲鬼,我開始盯着孟醫生,我知道,今天晚上,我倆之間只能有一個走出去。
我突然擠出微笑,想氣氣這個老太婆。
孟醫生眉頭聚在一起,似乎陷入了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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